演出暫時停擺，并不意味著劇場能夠放假歇業。1月24日，大年三十當天，中山公園音樂堂宣布取消春節期間的演出，此后，二月份和三月份的演出又相繼取消。沒有了來來往往的觀眾，劇場遠比平時冷清，但該做的工作還有許多。“一個演出場所，設備設施需要維護，也需要安全方面的日常巡視。”在接受電話采訪前，北京保利紫禁城劇院管理有限公司、中山公園音樂堂總經理徐堅剛剛到劇場里轉了一圈。

 

　　咨詢電話旁也有工作人員值班。每天上午九點到下午五點，總會有幾個電話打來。為了盡可能地避免人員接觸，讓觀眾安心地待在家里，幾輪退票全部通過線上進行，具體的操作方法已經寫在了微信公眾號的相關推送里，但因為涉及的演出場次眾多，購票方式不一，還是有觀眾更希望通過電話了解詳情。

 

　　“我們一直都在關注疫情的發展。”疫情暴發后，所有人都從新聞和數據中預感到，這次疫情不會很快結束，“總不能一直等下去吧？”劇場不能來了，但網絡沒斷，于是音樂堂從現有的實況錄像中精心挑選了一些效果不錯的視頻，通過微信公眾號免費分享給樂迷。

 

　　2月8日，元宵佳節，去年4月21日音樂堂重張二十周年慶典音樂會的上半場作為第一期“線上音樂會”推出，在《康定情歌》《在那遙遠的地方》等曲目的動人旋律里，這個特殊的元宵節多了幾分喜氣。接下來，胡琴名家宋飛、琵琶名家吳玉霞、鋼琴名家盛原、古琴名家李鳳云等藝術家的演奏視頻陸續上線，每一張面孔都是這里的老朋友，觀眾們熟悉的那個音樂堂又“回來”了。

 

　　每條“線上音樂會”的推送，都有這樣一句話：“本系列視頻均為藝術家免費授權。”在聽到音樂堂的提議后，沒有推辭和猶豫，出鏡的藝術家們很快響應，“所有人都在想，自己能做些什么。”授權視頻的同時，藝術家們還送上了最真摯的寄語：著名女高音歌唱家張立萍就在武漢出生長大，一句“身為湖北人，心系在武漢”，寥寥十字，盡訴思念和牽掛；青年豎琴演奏家孫詩萌曾多次在武漢琴臺音樂廳演出，那里的觀眾“熱情而專業”。她用一首誕生在湖北的《洪湖水浪打浪》遙寄祝福，“就像這首歌中所表達的，戰斗終會勝利，祥和安寧終會回歸。盼望所有醫護人員平安，我們攜手共克時艱，盼望冬去春來！”

 

　　這次的疫情，總是不免讓人聯想起2003年的“非典”。那一年，音樂堂也經歷過與現在相似的情況。

 

 

　　徐堅一直記得，春天到了，音樂堂所在的中山公園鮮花盛開，但偌大的公園里空空蕩蕩，幾乎不見人影，音樂堂取消了全部演出，直到暑假前后才慢慢恢復。“那個時候，能做的只有等待。”徐堅回憶。網絡讓一切變得與從前不同，“大家多了一種方式，能互相保持溝通，表達惦念。”也正是得益于網絡，盡管劇場暫時關閉，觀眾仍然可以從線上的“演出”中尋找藝術帶來的慰藉。

 

　　像中山公園音樂堂一樣，把演出、藝術普及等內容轉移到線上的劇場還有很多。經此一“疫”，對于“實體”劇場來說，精良的演出實況“囤貨”、開拓線上傳播的重要性變得越發不言而喻，國內的劇場藝術普及尚在起步階段，再加上疫情的影響，這段時間，線上“演出”多是免費的公益之舉，而在古典藝術耕耘更深的歐美地區，許多類似的視頻都需付費。維也納國家歌劇院數字發展部部長克里斯托弗·魏道爾曾說，他希望借助付費，向觀眾傳遞“藝術有價”的理念，“沒有哪座劇院指望借此來增加經濟收益，但這些東西一定是有價值的，你不需要付多少錢，但你需要付錢。”無論版權還是藝術家和幕后工作人員的努力，付費都代表著一種尊重。

 

　　（記者 高倩）